对于人类来说,梦究竟从属于心理活动,还是想象范畴?我们至今都没有找到一个标准答案。
也正因如此,光怪陆离的梦境才会成为众多文学、影视作品描述与呈现的对象。既写意,又写实,让读者观众仿佛雾里看花一般,虚实难辨,真假难测。
在形形色色的影视作品中,和“梦”有关的电影并不少见,其中不乏一些高质量、高水准的大师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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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黑泽明的《梦》,大卫·林奇的《穆赫兰道》,克里斯托弗·诺兰的《盗梦空间》,以及我们接下来要说的这部以动画呈现奇幻梦境的“神作”——《红辣椒》(Paprika)。
《红辣椒》一片根据日本科幻小说“教父”筒井康隆的封笔之作——《梦侦探》为蓝本改编。
在这部小说里,筒井康隆用天马行空的文字打造了一个超现实梦境世界,脑洞突破天际,早已超出现实影像所能直观呈现的范畴。
因此,《梦侦探》一书也被业界称作“最不可能影像化的小说”,其改编难度可见一斑。
但是,这一切都难不住有着“蒙太奇教科书”、“分镜狂魔”之称的动画大师——今敏。这个把一生都贡献给动画事业的男人,早在14年前的2006年,就已经把筒井康隆笔下的奇幻梦境悉数呈现在我们眼前,惊为天人。
即使已经过去了14年,即使斯人已逝,《红辣椒》至今仍以豆瓣9.0分、好于98%科幻片的成绩跻身“豆瓣Top250”榜单第108名,含金量十足,常看常新。
影片故事发生在近未来的东京,为了治愈都市人群日益严重的精神疾病,一家综合研究所开发出了一种名为“DCmini”的诊疗仪器。
DCmini是一种能够“造梦”的神奇产物,它能将使用者导入自己或他人梦中,可以作为心理医生从梦境中了解精神疾病患者潜意识的医疗设备,直观又直接。
研发出这项黑科技的天才,是一个体重超过半吨、整天零食挂在嘴边的“肥宅”,名叫时田。
除了对发明和吃喝感兴趣之外,时田还喜欢着一位叫做敦子的美女同事。在外人看来,这无非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敦子这样一位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冰山美人,偏偏不理会身边一众追求者,反倒是“失智”般地爱上了其貌不扬的肥宅时田。
敦子和大多数同龄女性不同——她不为外表所动,只看重内在秉性。这一点,或许是和她梦境诊疗师的身份有着直接关系。
借助DCmini,敦子可以进入患者梦境找到症结所在,进而对症下药,解开病人心结,治疗效果显著。
在梦中,敦子一改现实生活中冷艳的美女医师形象,化身为一位活泼热情的红发少女。她是梦境中寻踪觅迹的机敏侦探,也是串联起梦与现实的关键人物——“红辣椒”。
在敦子所接诊的患者之中,有一位略显特殊的中年男子,他叫粉川,是一名曾怀揣电影梦最终却无奈放弃的警员。
粉川在现实中的遭遇,时常会以电影的方式在梦境中呈现。因一件未破之案,他的心里结下了自责与惊恐的伤疤。
在粉川的梦里,敦子化身为红辣椒,悉心治愈着他不为人知的伤痕与过往。一来二去,粉川渐渐爱上了梦境中热情的红辣椒,或者说是现实里冷艳的敦子。
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DCmini也不例外。它在为精神疾病患者带来治愈希望的同时,也可能会成为别有用心之人操控他人梦境的遥控器。
果不其然,研究所内三部DCmini失窃,并且都是初号机,可以直接黑进其他设备中篡改梦境,让受体做出潜意识诱导下的不自主行为,危险异常。
敦子和时田找到研究所老所长商议对策,对方认为这是一起监守自盗的内部行窃事件。
正在说话间,片刻之前还一切正常的老所长突然中了邪,口中蹦出一连串毫无关联的词汇,继而狞笑着奔跑起来,一个健步冲到走廊尽头,随着被撞碎的门窗玻璃碎片坠下楼去,身负重伤。
原来,老所长已被失窃的DCmini控制了精神。昏迷期间,他沉浸在一个波诡云谲的怪梦之中。
梦里有一支由动物和各类物品组成的庞大队伍,在锣鼓喧天的欢脱氛围中无限游行,似乎永远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根据时田分析,老所长之所以会被歹人入侵思维,或许早在他使用DCmini对患者诊疗时,就已被失窃的初号设备实验性入侵,进而一步步混淆了梦境与现实,虚实难辨。
讨论期间,细心的敦子从所长梦境回放中看到了异常——梦中的这支队伍里,竟然出现了时田助手“冰室”的形象。
冰室和时田一样,也是一位科技肥宅。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喜欢玩偶的异装癖。画面中出现的和服娃娃,正是冰室潜意识形态的直观呈现。
综合分析,冰室是最容易偷走DCmini设备的人选之一,眼下发生的一切或许和他有着直接关系。
为了寻找真相,敦子和时田找到了冰室。在一处荒废的游乐场内,他像肉弹一样从摩天轮上纵身一跃,结结实实砸在了水泥地面上,命悬一线。
DCmini初号机型深深嵌在冰室的面部皮肤下,第一部失窃设备已经找到,其余两部也不会远了。
敦子以红辣椒的身份进入冰室梦境,经过层层调查,她发现这一切接踵而至的怪事都和冰室脱不了干系。
不仅经验老到的所长被困其中,就连有着梦境侦探之称的敦子也险些受其蛊惑,一命呜呼。哪个是梦?哪个又是现实?已不能单纯地用眼睛和直觉来判别。
如此看来,在冰室背后肯定还另有高人操控着这一切。为了不破坏还未看过此片小伙伴的观影感受,余下关键剧情不再赘述,还望各位亲自观看原片,一探究竟。
一个是2006年的神级动画,一个是2010年的烧脑神作;一位是才华横溢的动画大师,一位是绝缘烂片的国际大导……
在讨论《盗梦空间》与《红辣椒》的异同之处时,一位影迷朋友曾这样写到:
如果说《盗梦空间》是工科生拍的——饱含逻辑、数学、推理,极尽聪明之事。那么《红辣椒》就是文科生拍的——天马行空,光怪陆离,仿佛一个真实而又奇幻的梦。
《红辣椒》一片无疑是所有动画电影中最能把控分割叙事与空间元素的作品,它也是最具今敏个人风格的代表作,对整个动画界,乃至世界影坛都极具影响,是一部不可多得的佳作,十分值得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