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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微头条丨柯南伯格的电影寓言(中)

时间:2022-12-30 18:12:02       来源:旅行不在乎终点

文丨Qtn

(本文发表在2014年的《虹膜》电影杂志上,因此文章与之后的新作无关。 )

变化无常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与错位相关的,是康纳伯格电影中不规则的形式,而不是像约翰卡彭特作品《怪形》(thething,1982 )中的外星异种那样永远确定的形式。 人体、机器、身份、性别的关系,在柯南堡电影里像黏土一样不断地被他塑造,同时也在被他不断地打破和重塑。

康南堡早期作品《毛骨悚然》(Shivers,1975 )、《狂犬病》 ( rabid,1977 )、《灵婴》 ) theBrood、 1979 )、33600010 )那么在这些电影中,扭曲的主人公终究会走向灭亡,但在扭曲发生的初期,他们并不像小说《变蝇人》中的格雷戈尔那样陷入绝望,反而对自己的新肉体充满了好奇心和喜悦。 对肉体扭曲的迷恋可能与康那伯格幼年时的疼痛有关。

他父亲死于一种在他成年之前无法确诊的怪病,这种病对他的大脑没有任何影响,但导致了身体的退化。 生病后,康纳汉堡父亲的身体不能吸收钙,骨头开始变弱。 柯南堡甚至听到半夜在旁边翻身时肋骨破裂的声音。 他的父亲最后在神志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去世了,但在此后的几年里,柯南伯格也没能摆脱这个阴影。

在他的早期作品中,新的肉体总是表现为疾病,但这些疾病并不总是具有负面效应。《变形记》中的疾病会产生情欲,《毛骨悚然》中的疾病会使主人公精力充沛,其运动能力在变异初期也非常突出。 这些新肉体活力的暂时爆发,对柯南堡来说可能是抵抗死亡创伤的一种方法。 虽然常识上看起来有点奇怪。

随着创作水平的成熟,康纳伯格对无常概念的聚焦也由肉体的无常转变为身份与状态的无常。 在《变蝇人》和《裸体午餐》中,机器的无常形式是主人公对吸毒体验的映射,每一次变化都映射着主人公的幻觉状态逐渐加深。 打字机在《感官游戏》开始时具有正常的形态,但在主人公毒瘾加深后,开始以可可西瓜虫的形态出现。 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类型,也可以为主人公产生不同的情欲效果。

主人公摔坏了自己的打字机后,他的朋友制造的新打字机变成了蜥蜴的头,上面布满了阴茎状的肉体管道,主人公用来取出管道里的液体,供给自己创作的养料。 在《裸体午餐》中,无常也是主人公与现实逐渐分离的关系。 每当游戏玩家摆脱“幻想”时,就会发现原本以为坚固的“现实”不过是另一个沉重的“环状废墟”。 铺在他们脚下的现实地毯,被游戏设计师唐突地清除了,事物的真面目也在一个接一个的异化中随处可见。

科南伯格在2002年完成的《感官游戏》(spider )中,讲述了一位精神分裂患者探索自己身份的历史。 电影的主人公丹尼斯(雷夫范斯)就像他的绰号“蜘蛛”一样,用他小时候受到的创伤体验织网,以此构筑自己的心理认同。

在电影中,他无法正确认识母亲无常的身份(老生常谈的圣母/妓女二元对立),杀了被误认为妓女的母亲后,对他身份的一贯认识也随之破灭,只能在精神病院里浑浑噩噩噩地生活。 影片以出色的视听语言准确诊断了丹尼斯的心理问题,但柯南伯格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对主人公持冷漠态度。

他在采访中提到了精神分裂者眼中的无常的自我。 “身份不是一成不变的。 我们每个人都体验过梦中醒来时,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在何处的感觉。 每次我们睡着都会失去自己的身份。 我们每天醒来都要费很大力气重建自己的身份。 所以,如果说某人某天起床时不能再次建立他的身份,我完全可以理解。 我和《蜘蛛》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 "

关于身份无常的讨论也继续在康纳伯格未来的《蜘蛛梦魇》 ( ahistoryofviolence,2005 )和《暴力史》 ( eastern promises,2007 )中《东方的承诺》的故事侧重于主人公汤姆(维戈蒙塔森)的暴力身份的再现,以及这种暴力的基因如何延续到儿子身上,而康纳伯格在电影中同样重视表现的,是汤姆和

汤姆和艾迪在电影里有两个性爱场面。 在第一幕中,艾迪装扮成大学啦啦队长,认为这样的形象天生会让“害羞”的汤姆产生情欲。 汤姆也非常合作地结束了演出。 但汤姆过去的身份曝光后,两人之间看似平静的夫妻关系瞬间陷入危机,为了恢复这种关系,两人家的楼梯上以粗暴的形式发生了第二个人的性爱场面。

汤姆绝望地想用自己的真实身份重建婚姻的平衡,而艾迪对汤姆的新身份则夹杂着好奇心、快感、恐惧,以及回归真相时的轻蔑和愤慨。 柯南伯格把这两部戏称为自己《暴力史》 ( scenesfromamarriage,伯格曼1973年完成的电视电影)的场景。 “结婚,没有一定的身份。 即使因为和某个异性生活在一起,每周做一定次数的家务,也不可能真正知道对方的身份。 你的身份取决于你所处的具体语境,在婚姻中你的身份会受到对方的影响,反之亦然。 身份是构建体,婚姻是长期的绩效。 " "

与《婚姻生活》相似的是《暴力史》,同样由维戈蒙塔森饰演的主人公尼克莱和汤姆一样处于身份不同的相互边界灰色地带。 他是伦敦警视厅的卧底,在俄罗斯黑帮控制的犯罪世界里从容度日。 有必要牵制和利用同性恋倾向的教父的儿子西里尔(文森特卡索),同时也承担着保护卷入黑帮内幕的护士安娜一家免遭危险的责任。 面对困境,他克服了困难出的答案是让自己作为诱惑者,发挥他对基里尔和安娜的双重性诱惑力。于是,随着剧情的发展,在多股动力相互交织的困局中,我们也对尼克莱的真实身份了解得越来越少。

在这部遵循类型惯例的警匪片中,柯南伯格仍然注入了自己对身体变异的一贯迷恋。俄罗斯黑帮分子的身份与等级,都在他们的刺青中有着明确的标记(据柯南伯格称,拍戏期间没有洗掉刺青化妆的维戈·莫坦森在伦敦餐厅进食时即便一言不发,亦能将周围的顾客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在得到了象征帮中地位的星形刺青之后,尼克莱的行事方式也愈发模棱两可,他反对警长让他从黑帮乱局中抽身的命令,他给出的理由,是他能凭借刺青所赐予的地位,为警匪间的角力做出更多贡献,然而当他最后取代教父,坐上帮内一把交椅时,我们已经无法分辨他的真实目的,即便是安娜在片尾的温馨独白,也无法扫去影片所营造的黑色氛围。通过这些精心设置的身体细节,柯南伯格将一部常规剧情的犯罪电影改造成了反映男主人公「进化」历程的个人史诗。作为黑帮文化图腾的刺青,也许的确可以把黑帮分子的基因铭刻在尼克莱的体内,一旦迈出象征质变的一步,尼克莱就再也无法回头。

柯南伯格电影的无常与抽象,导致我们常常无法对它们做出最精确的评价。甚至连柯南伯格本人也是如此,他对待自己影片时的观点经常会自相矛盾。马丁·斯科塞斯曾经提及过自己与柯南伯格的第一次会面,在与他见面前斯科塞斯恐惧不已,生怕柯南伯格是其电影中疯狂科学家的化身;然而他见到的却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

在几句交谈后,斯科塞斯说:「我觉得你并不了解你自己的电影。」但斯科塞斯不认为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即便他所说的话和他的作品并不相符,这也是他为了得到自己最终作品的需要。他说的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作品,是作品替他代言。当他的新片上映时,我甚至会害怕到不想去看它,但我总是会去看,而每次我都会经历一次宣泄式的体验。柯南伯格就是二十世纪,晚期的二十世纪。柯南伯格代表了我们无法控制的一切事物,就像是我们无法控制向我们逐渐迫近的自我毁灭一样。这就是他的作品的特点,如此恐怖,如此挫败我们。」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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