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壳机动队》的英文名是“GhostintheShell”,shell指代肉体或者义体,ghost则指代灵魂。我个人很喜欢ghost这个词,因为不同于spirit或者soul,ghost更能说明灵魂的不可知和虚幻。
这个故事设定在一个科技非常发达的时代,人们可以选择将无用和脆弱的肉体换成机械,甚至脑部也可以电子化,即对部分脑组织进行改造,然后在后颈处开一个口,就可以让大脑直接与外部网络或其他人的电子脑连接。改造后,人们不再是纯粹的有机体,也不是机器人,而是被称作“电子人(Cyborg)”。很多问题会随之产生,首先是科技垄断,其次就是思维联网意味着病毒会很容易入侵,宿主的记忆不仅会被窃取,还可以被篡改。而主人公草薙(tì)素子所在的公安九课就是专门负责应对这种新型犯罪的组织。
(相关资料图)
抛开政治斗争,电影中最主要的人物就是素子与傀儡师。傀儡师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为一方谋取利益的人工智能程序,但是由于它一直游走在网络当中,发生了后天进化而失控,产生了ghost。公安九课的任务就是对傀儡师展开追捕,将其完全抹杀。
故事的中心就是一个因为全身义体化所以对自己的存在感到迷茫的人类(素子)和一个因在网络中游荡从而产生了ghost的程序(傀儡师)融合了。素子对于“自我”的思考,也就是“我是谁?我从哪来?我到哪里去?”的经典哲学三问贯穿了整部电影。
在电影中的世界里,人类或是cyborg与机器人的唯一区别就是ghost。这也是唯一能让素子承认自己还是自己的东西。但是随着傀儡师案件的深入,素子也不断对自身产生了怀疑。因为被捕罪犯都出现了记忆被篡改的情况。这其中有一个清洁工人,在他的记忆中,他曾拥有完美的家庭,但是老婆突然提出离婚,女儿也误解是他欺负了妈妈。为了解老婆离婚的真相,他在一个“好心人”的帮助下得以入侵了老婆的ghost。但其实他只是被操控了思想的人,他做的一切都是入侵其他人的黑客行为。而他拥有的记忆也是虚假的,是被篡改的。他从来就没有过老婆和女儿,他一直炫耀的一家三口的合影,也只是自己的一张自拍。那他到底是谁?如果说你是由DNA而决定的,那么义体化让DNA失去了说服力。如果说决定你是谁的是你脑中的记忆,那么当记忆被篡改了,你还是你自己么?
这之后,素子开始怀疑自己记忆的真实性,人究竟是因为思想而存在,还是因为行为而存在呢?如果是因为行为而存在,那素子早已失去了本来的容貌,声音等一切。如果是因为思想而存在,又何必限制在自我之中,去纠结记忆和身体呢?不过好在她还能通过ghost定义自己,因为ghost是区分人类和机器人的标准。
当素子真正见到傀儡师时,她从怀疑记忆身躯上升到怀疑灵魂,傀儡师本来是一个人工智能程序,但是他却进化出了“ghost”,拥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机器人突然间也拥有了灵魂。素子相信自己还是自己的那个基础被粉碎了。素子无法确定自己是谁,自己究竟是不是自己,自己是否存在过。
影片接近末尾的地方是高潮部分,素子舍弃了自己的身躯,投入与傀儡师的战斗,最终与傀儡师融为一体。素子和傀儡师就像天生一对。傀儡师是一个人工智能程序,但是却进化出了思想灵魂。素子是一个有思想和灵魂的人类,后天却被几乎改造成机器。傀儡师想要成为真正的人,体验繁衍和死亡,而素子是他完成心愿的最好途径。两者的融合意味着傀儡师本体的消亡,素子也必定不再是原本的素子。
素子问傀儡师:“你能保证我依然是我么?”傀儡师回答说:“完全不可能,人类本身就在不断变化之中,你对自我的执着将会制约着你。”所谓的我是否还是我,本身就是一种执念。最终素子与傀儡师融合,她拥有本来的记忆,却不再是本来的素子,她不再拘泥于外壳,思想可以依托任何躯体或形式存在。她脱离了个体的束缚,与万物相融。就像傀儡师所说的那样:“过去我们的机能因为制约而受限,但现在是打破枷锁,迈入更高境界的时候了。”
那么,现在我该去哪呢?网络无限宽广……
最后我想说,这部电影我可能只是理解了很小一部分。这篇文章是我个人的一些思考加上我读到的一些影评,不一定多么深入,也不一定完全正确,但是希望给大家看到尽量详实的分析;)